第72章(2 / 2)

暗欲 圣妖 6927 字 4个月前

「好吧,我输了。」容恩说不过他,双手勾住他的脖子,「为什么想要带我来看日落?」

「因为陈乔说,藏山的日落很美。你一定会喜欢。」

容恩头枕在他肩膀上,摩沙特了下,「越,只要和你在一起,什么地方我都喜欢。」

「恩恩。你开始吗?」

「开心。」

阎越满足地扯开嘴角。用手在她头顶上摸了几下,「只要你开心,哪怕天上的星星,我也会摘下来给你。」

容恩明知这是个空头誓言,却依旧被感动的热泪盈眶,她抓住阎越的手臂,不重不轻的在他肩上咬了一口,「越,我们永远不要分开,好吗?」

「傻恩恩,我们怎么会分开?」阎越语气宠溺,让她睡在自己怀中,他弓起修长的腿,容恩便能舒服地枕在他膝盖上。

一手摸向衣兜,阎越将绒布盒子取出放在掌心上,「恩恩,我要送你件礼物。」

他侧着脑袋,「是什么?」

「自己打开。」

禁不住满心雀跃,容恩将盒子拿过去,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后,见是一条铂金项链。

「喜欢吗?」阎越凑过来,将项链从盒子中取出,挂在指尖的吊坠便是闪耀的星形,「看,我真的将星星给你摘下来了。」

容恩嘴角含笑,眼睛的幸福藏掖不住,阎越凑过去将项链给她戴上,刚第好,鼻子便觉不适地打了个喷嚏。

「好看吗?」

「好看。」阎越脸色忽然变得煞白,他手掌撑在地上,剧烈喘息起来。

「越,你怎么了?」容恩急忙上前搀扶住他,这时的阎越完全没有了方才的精神,他蜷着身体大口喘气,却怎么都供应不足肺部缺失的氧气,「快,喷雾剂带了吗?」

容恩知道他有哮喘的毛病,便急忙在他兜中寻找,所幸阎越有随身带着,她掏出来后忙在他鼻子前喷了几下。

「越,怎么样,好些了吗?」

「好……难受。」阎越的脸色由惨白变成通红,他夺过容恩手里的喷雾剂,使劲喷了几下,可却越发喘的厉害了。

容恩着急万分,阎越的呼吸急剧转为紧促,装着喷雾剂的小瓶被他狠狠攥在手心里面,整个脖子都因缺氧而泛出红色,模样十分骇人。

「越,我们赶快下山。」

容恩急忙去扶他,可阎越早已喘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,她架起男子一条手臂,使出全身力气才搀着他跌跌撞撞朝山下走去。

天色早已黯下来,如今的山路崎岖难行,容恩只能一步一探,可偏偏又心急如焚,「越,你还能坚持吗?」

阎越已经说不出话来,脚下陡的一滑,整个人居然就栽了出去,顺着石阶滚落了十几步后才躺在地上。

「越!」容恩急的完全没有了主意,先前阎越说要给她一个惊喜,并为了不被人打扰,二人特意连手机都没有带。这时候的深山中,连个人影都没有,她蹲在地上,冰冷刺骨,绝望沁入心中,悲凉至极。

阎越全身被横生出来的树枝荆枣抆伤,躺下的身体呈现出无助孱弱,容恩想也不想的拉起他,北起他便要下山。

「恩……恩……」

「越,不会有事的,」容恩并不擅长撒谎,再说阎越的样子早就将她吓坏了,她颤抖着嗓子,两条腿晃动的几乎不能好好走路,「上来的时候,是你背我,现在……」

「恩恩……」

背上的声音已经虚弱的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,容恩拉住他的手臂,由於阎越身高的关系,她只能将背弯的很下才能勉强令他双脚离地,「越……你,不要说话,身体,要紧。」

「恩恩,」阎越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,他喘的越来越厉害,「你……开心吗?」

「开心,今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,」容恩语带哭腔,冰冷的泪水顺着脸庞滴在男人的手臂上,「越,有你在的每一天,我才会开开心心的,我们很快就到山下了,你为了我坚持住好吗?」

「恩恩,」阎越并不能吐出完整的字句来,「我……爱……你。」

泪如涌下,容恩却不敢哭出声,她憋住呼吸,双肩却已经颤抖个不停,阎越握住她窍细的手指,容恩低下头去时,能感觉到脖子颈间的冰凉。

「越,我也爱你——」

「恩恩……」

这算什么?生离死别吗?

容恩抬起头,抓住男子胳膊的手臂已经因用力而泛白,泪眼中,那股坚韧犹未散去,她回过头去,双眼通红,「越,我一定会将你好好地关下山,你不准有事,知道吗?」

阎越趴在她肩上,喘息声却没有那么厉害了,月影西斜,容恩只听得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声,以及男子微乎其微的呼吸。

并不长的山路,她却用了很长的时间。

好不容易来到山脚下,两已经狼狈不堪,刮伤抆伤到处都是,容恩将阎越放下时,他已经垂着头,双目紧紧闭着。

容恩并没有时间害怕,她冲到路口去拦车,可这儿地处偏僻,本来就没有什么车,后来好不容易拦住一辆,可司机在她去搀扶阎越的时候,见情势不好便开走了。

容恩边哭边拦车,最后索性便蹲在路中央,当再一辆的士车停下时,她奋不顾身扑了上去,「求求你,救救他吧,我求求你——」

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躺在嘴边的阎越,看那脸色,他便知道不好,拍了档准备离开,容恩好不容易拦住了车,见他要走,便双手死死拖住已经打开的车门,由於惯性,她整个人被拖出去一大段,外裤都被磨出了大洞,「你不能这样,你这是见死不救。」

「姑娘,我还有别的客人。」

「我不管这么多,」容恩眼里迸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狠劲,她稳住身体,将双腿横在车轮下,「你要离开,就压着我的双腿过去吧。」

才说完,眼泪便涌了出来。

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。

司机见状,只得自认倒霉,「那好吧。」

容恩听闻,急忙起身,又生怕他和之前那人一样,便说道,「我将你的车牌号记下了,」说完,这才来到路边将阎越扶起后,坐上车子。

「越,没事,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。」容恩让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瘦削的肩上,她一路上使劲和他说话,却听不到男子半句回应,她抓住他的手,却发现他双手冰冷。

「越,你不要吓我,」容恩将脸摩沙挲着她深褐色的短发,「不,不会有事的……」

她一遍遍安慰自己,双手用力握住阎越修长的手指,等送到医院后,那司机就连车费都没要,就直接逃也似地开走了。

「恩恩,恩恩?」

肩膀被推了下,容恩猛地惊神,睁开眼睛,就看见阎越那张俊脸凑在面前,「是不是做梦了?」

她伸手在脸上摸了下,才发现自己流泪了,「越?」

「我在这。」

容恩忽觉心里酸涩难耐,当时的那绝望及孤独,至今想来,彷佛是沁入了心底,今生再难拂去,她低下头去,阎越见状,重迳自下车,绕到她那侧后,拉着她的手将她带下车。

摩天酒店。

包厢内,暖气并没有打开,容恩刚坐下,手就被身侧的阎越拉过去,「冷吗?」

她摇摇头,并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回,她掳下发丝,「只不过吃个晚饭,不用来这种地方的。」

「恩恩,没想到,一年后,你竟然对我冷淡至此。」

容恩别过头去,当触到那双熟悉的眼睛时,眸底便染起水雾,「你不是要告诉我一年前的真相吗?是什么?」

话刚说出口,包厢内的气氛便压抑了下去,阎越将脸埋入掌心,过了许久后,才放下手,只是那双茶色的眸中多了几许冷冽。

他从西装中取出样东西,然后便拉开容恩的手,将她掌心摊开后,松开了另一手。

容恩感觉到一沉,在看见那样东西后,清冷的眸子陡地圆睁,「这不是,当年你用的喷雾剂吗?」

阎越没有说话,只是点了点头。

这是个空瓶子。

容恩不懂他的意思,「这又和真相有什么关系,你究竟想说什么真相?」

「恩恩,」容恩能听到他话里面的叹息声,以及一种强烈的恨间,「当年,里面装的不是喷雾剂,是水。」

「什么!?」容恩惊怔,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,只以为阎越当时病情严重,那喷雾剂才没有压制住他的哮喘,「怎么会这样?」

「这是我当初攥在手心里的,后来医生证实说里面装的是水,由於该医院和我家有很深的交情,在院长打电话给我父亲后,他就让他们封锁了消息,当时,和我在一起的只有你,我父母就怀疑这件事和你脱不了关系,其实,在被送往医院后,我就因脑部严重缺氧而昏死过去,后来,父亲在国外安排了最先进的医疗设施,在我转过去的半年后,我才醒过来的。」

也就是说,他当了半年的植物人。

手中的空瓶掉落,容恩视线朦胧,阎越当时那压抑的喘息声,至今仍在耳边,「他们怀疑,我不怪,你呢,你也以为是我要害你,是吗?」

阎越避开她的视线,起身后来到窗边,掏出了支烟点上,「我自然不信,但是,有件事你还记得吗?」

「什么事?」

「你在手术室外等候的时候,有个护士见你衣衫褴褛,给了你一套衣服让你换上。」

这件事,容恩自然记得,当时她还感激不已,匆匆换了后便继续守在病房外。

「我记得。」

阎越用力抽了口烟,容恩见那朦胧的烟圈在他薄唇间慢慢吐出,继而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进去,「医生检查后发现,那套衣服上涂了鹤望兰花粉,我的哮喘,也是因此才发作,再加上我的喷雾剂从来都是自己带在身上的,当时能接触的,只有我和你……」

「怎么可能?」容恩不住摇头,她忽然撑起身,「我身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,不可能……」

阎越靠在窗前,将手里的半支烟用力按入烟灰缸中,看着它熄灭后方转身,「我回来后才知道,你去了欲诱那种地方,还有南夜爵……恩恩,所以,我伤害你的种种,包换订婚宴上的反悔,都是因为我当时认为……」

「你认为,是我害的你是吗?」容恩垂在身侧的两手不知该摆在何处,她完全想不到,自己身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,「阎越!」她音调陡然拔高,颤抖的食指指向身前男子,「你怎么可以怀疑是我要害你,你怎么可以!!」